2016-10-10 16:52 浏览量:13327 来源:
瑞典皇家科学院10月5日宣布,将2016年诺贝尔化学奖授予让-皮埃尔·索瓦日、弗雷泽·斯托达特、伯纳德·费林加这三位科学家,以表彰他们在分子机器设计与合成领域的贡献。至此,本年度诺贝尔自然科学类奖项无一例外地颁给了基础科学研究。
2016年诺贝尔自然科学类奖项都已尘埃落定。无论是帮助大隅良典夺得生理学或医学奖的细胞自噬研究,还是帮助戴维·索利斯、邓肯·霍尔丹和迈克尔·科斯特利茨斩获物理学奖的拓扑相变和拓扑相理论,或是帮助让-皮埃尔·索瓦日、弗雷泽·斯托达特、伯纳德·费林加赢得化学奖的分子机器,本年度诺贝尔自然科学类奖项无一例外地颁给了“高冷”的基础科学研究。
从这个角度来说,“基础科研”堪称今年的“最大赢家”。
物理学奖颁给了没多少人能搞明白的拓扑相变和拓扑相理论。三名获奖科学家基于拓扑概念对凝聚态做出预言的时候,这一概念还没有被广泛接受,以至于相关预言的正确性会受到怀疑。但正是由于他们的远见及洞察力,将凝聚态的研究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为后来者的工作奠定基础。
被不少科学家调侃已变成“理科综合奖”的诺贝尔化学奖今年终于“回归化学”,颁给分子机器这项纯粹的化学基础理论研究。分子机器是超分子化学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1987年的诺贝尔化学奖颁给了超分子化学研究,获奖者之一的让-马里·莱恩提出了超分子化学概念,成为这个领域的创始人。而今年分子机器斩获诺奖,可以说,让超分子化学迎来了“第二春”。
赢得生理学或医学奖的细胞自噬理论,更是属于典型的基础学科领域。细胞自噬这个“原生态”的细胞机制,是一个在漫长进化岁月中被保留下来的“奇迹”。自噬机制对于维系细胞基本的生命需求与平衡不可或缺。反之,自噬功能的退化、缺陷或变异,对于细胞、组织、器官以及整个机体的影响则是毋庸置疑的。
事实上,如果有人提问,这些深奥理论“有什么用”、“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何应用价值”这样的问题,多半会被认为外行且为时过早。正如大隅良典指出,基础科学真正“有用”可能要等上百年以后,如果认为科学研究必须“有用”,那么基础科学就“死掉了”。
不过,这可不是说基础研究没有用。尽管这些受到本届诺奖青睐的理论距离商业应用还很遥远,但它们的前景却被看好。如果一定要回答什么才是“最激动人心”的应用,今年获得诺贝尔自然科学类奖项的研究大概有着一个共同答案,那就是:提供无限可能。
获得物理学奖的拓扑相变和拓扑相理论正在持续深入地影响人们对物质和材料的认识,在实验中迎来越来越多的重要突破。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拓扑领域专家介绍,这一理论未来的重要应用之一,可能就是量子计算机。
“不过,老实讲,最激动人心的技术,可能是那些我们还想象不到的,”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物理学家戴维·谢对新华社记者说。
“基础科学研究的突破性进展,往往是技术革命背后的驱动力。未来有一天,或许我们在经历拓扑技术革命时,会回首今天,满心感慨地看待201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他说。
诺贝尔化学奖颁给了一帮在微观世界按图纸打造机械零件的人,他们的理论只是实验室里的有趣尝试,距离工业、军事、国防等领域的应用还早得很。
不过,激光刚发明的时候我们也曾不知道要用它干什么,但当今激光应用非常普遍;当电动马达被发明出来时,科学家未曾想过它会在洗衣机、电风扇上等被广泛运用;分子机器的发明,很可能亦如此。
同样,细胞自噬理论研究也刚刚起步,方法亟待健全,模型亟待优化,思路亟待扩展,当前的研究成果中也存在不少争议。虽然人类只是窥见这一奥秘的“冰山一角”,但在对生命活动的基本认识与多种疾病的防治领域,科学家如今已经可以预见到这项研究的革命性突破。
不过,尽管基础科学研究在诺贝尔自然科学类奖项中“大获全胜”,但一些专家表示担忧,认为在不少国家,出于现实考量,很多学生更愿意尽早投身社会,因此需要更加重视基础科学研究体系的构建和维护。大隅良典就在获奖后呼吁,片面强调应用领域研究和“有用”的研究,正在戕害社会,政府和学术界需要重视基础科学研究。
本年度诺贝尔获奖研究恰好说明,“基础研究的重大突破,其影响往往更加深远持久,”美国细胞自噬理论专家梁承宇对记者说。
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病毒学教授文森特·拉卡涅洛在一篇文章中说,美国科学界的重心似乎正在离开基础科学研究,而美国国会也似乎更愿意把纳税人的钱用于解决那些有针对性的问题,比如治疗某种疾病等。“让科学家去追求他们的好奇心吧!不要忽视那些似乎与某种疾病没有直接关系,只是看上去有趣、但并不确定意味着什么的基础科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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